| 致幻的脚步 |
| 半颗茴香豆 |
| 一束探照光撕裂了漆黑不见五指的黑夜。 |
| 人群开始涌动了起来，熙熙攘攘的议论声，五颜六色的雨伞，都被吞没在电闪雷鸣、瓢泼大雨中。 |
| 众人的目光，纷纷投向了在闪电中时隐时现的某公寓楼顶。 |
| 探照光打在一位白衣女子的身上，她面无表情，眼神空洞，脸色苍白，用力的张大了嘴巴，似乎说在一句什么话，随即纵身跃下，丝毫没给现场的警察留任何的救援机会。 |
| “吴晓佳，女，25岁，就读于M市医科大学，研究生。这是从该女子身上的学生证获取的个人信息。”助手在向公安大队队长尚城枫汇报着。 |
| “对了，死者手中还紧紧攥着一张照片。” |
| “来个人，把她手撬开，这可能是重要的线索！”尚城枫一边望着公寓楼顶回忆刚才女子跳楼时的表情动作，一边指挥队员搭把手。 |
| “队长，是一张男人的照片，年龄也不大，是不是她男朋友啊，该不会是为情自杀吧？” |
| 尚城枫立马让助手查一下照片中的男人，走访调查结果显示，该男子为死者男朋友，在案发前一个月，邻居亲眼见到两人大吵一架，然后该女子摔门而去。 |
| “马上查一下这个男人的行踪，看是否还在M市，务必把他控制起来，我怀疑他有重大嫌疑！”尚城枫加重了语气。 |
| 火车站南广场，一位男子戴着墨镜，行色匆匆，穿梭在人群中。他焦急的时不时看看手表，随即挤进检票口，即将踏上呼啸而来的火车。 |
| 四个小时过后，该男子出现在M市高铁站。 |
| “尚警官，别来无恙啊！” |
| “晋南兄，可把你盼来了。”尚城枫大步走向眼前这位身着黑色披风，戴着墨镜，笑起来酒窝很深的郭晋南。 |
| “晋南兄，又出事了！” |
| 郭晋南不由得眉头紧皱，“具体说说。” |
| “一名女学生跳楼自杀了，跟张熙媛同一个宿舍。” |
| 张熙媛，女，27岁，M市医科大学研究生，一个月前被人发现死在海鲜市场的冷库中。郭晋南身为省刑侦大队的头号人物，此次前来，是应尚城枫邀请，前来协助破案的。 |
| “一个月，同一宿舍内的两个人身亡，你觉得正常吗，或者说他们会不会有联系？”尚城枫望着郭晋南喃喃说道。 |
| “张熙媛被发现的时候，冷库老板毫不知情，有冷库钥匙的人，肯定也不是一般的陌生人，我们首先应该查一下冷库门口的监控，说不定能发现什么。”郭晋南擦拭着墨镜。 |
| 尚城枫插一句：“走吧，给你定好了酒店。” |
| 翌日，刑侦小组拿到了冷库门口监控的内存硬盘，反复看了几遍后也没发现任何的异常，无非就是冷库进货和出货，固定的工作人员和一箱箱的货物。就在他们打算放弃的时候，一个细节引起了郭晋南的注意。。。 |
| 与此同时，吴晓佳男朋友的个人行踪也查到了。韩世杰，在一家贸易公司做销售，就在张熙媛被发现身亡的第二天，韩世杰主动申请去日本办事处就任销售主管。 |
| “头儿，有重大发现！”同事小王急匆匆的拿着一份资料走进来。 |
| “检验科的检验结果显示，在吴晓佳的头发中发现了 |
| 麦角酸二乙酰胺。” |
| 尚城枫接下话问：“这是什么成分？” |
| 郭晋南若有所思的回答：“是一种精神上的致幻药物，进入人体后，会使人进入长达10个小时的迷幻状态，根据每个人体质的差别，出现幻觉的内容也不尽相同。” |
| ”对了，吴晓佳跳楼的时候，就给人一种眼神空洞，不受控制，像是一个傀儡的感觉，我当时就心存疑虑，正常人跳楼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。” |
| “身为医学研究生，获取麦角酸二乙酰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，况且吴晓佳本身就是学习神经外科的，现在我提议马上去医学院调查一下这个麦角酸二乙酰胺。尚队长，你们去医学院，我还要去一个地方，5点钟在这里碰头。”郭晋南拿起硬盘一边走一边说。 |
| 录像监控的一个小细节，一直回荡在郭晋南头脑中。总觉得哪里不对劲，但一时又说不出，他要去冷库现场亲自证明一下自己还不成熟的猜想。就在刚到冷库门口，冷库老板凑过来，提供了一个事情：就在案发当天，三名工人中有一个人因为家庭纠纷，临时来不了，所以老板在天桥底下找了一名临时工，当天干完活结账就各奔东西了。 |
| “那名临时工长什么样，能否描述一下？” |
| “一米七五左右，不长不短的头发，戴眼镜，前额头发有一小撮是白发，应该是少白头吧，身上有一股淡淡的似有似无的消毒水的味道，我跟他面对面站在一起才勉强闻得到。” |
| 郭晋南似乎在思考着极为重要的事情。 |
| “你们冷库中的货物，都是用现在这种四四方方的箱子装的吗？案发的时候，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？” |
| 冷库老板嗅了嗅鼻子说道：“上个月，也就是案发前，有一批深海带鱼入了库，那包装是比现在的长一些，但是在案发前，那批货已经发出去了。” |
| “收货人是谁？” |
| “是一家做海鲜批发门市部的，他要进一批冻货，找到我，所以我就进了一批深海带鱼，在他约定的日子，把货给他发过去了。” |
| “从哪里进的货？”郭晋南冷冷的说。 |
| “就在市郊区海鲜贸易市场，我可以把地址和联系人电话给你。” |
| 郭晋南驱车前往。 |
| 下午五点，大家聚集在会议室。 |
| 郭晋南首先开口：“尚队长，你们那边有什么收获没？” |
| 尚城枫清了清嗓子，提高了声音说：“我们走访了医学院神经外科，麦角酸二乙酰胺属于管制药品，正常情况下需要部门领导签字开证明，才可以出库使用。而且使用的过程中必须严格按照剂量使用。在案发的前段时间，医院的确使用了该药品，当时一名精神病人入院，该患者患有严重的精神病，科里批准使用麦角酸二乙酰胺对他进行治疗。倒是治疗还未进行到第二疗程，病人家属就急匆匆的申请出院，把患者接走了。” |
| 尚城枫喝了口水接着说：“后来我们走访患者，发现登记治疗的患者父母双亡，根本就没有双亲，带他入院治疗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他父亲，而患者一直是住在福利院。这一点令我很不解，那个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做，又为什么匆匆把患者接出院？经调查，该男子用来登记的身份证，也是偷来的，只是跟身份证上的人有些许的相像。” |
| “好的，我来说一下我今天的发现。”郭晋南开口道。“冷库老板收到订单，马上从海鲜贸易公司进购了一批深海带鱼，在约定的日子，发货给买主。倒是其中有一个细节，就是冷库老板临时叫了一名天桥下的搬运工人，来把这批深海带鱼入库。但是我今天去贸易公司调查发现，该贸易公司的前任销售主管，跟冷库老板描述的临时工人有几分的相似，我觉得有可能是同一个人。” |
| ”这销售还出来干私活啊，家境困难是吗？”二胖子开玩笑道。 |
| 二胖子平时就喜欢开个玩笑，办公室活跃气氛的存在。 |
| “你们不觉得都太巧合了吗?”郭晋南弱弱的说，“自己公司出售的一批深海带鱼，然后自己又刚好临时去当了搬运工。在案发后的第二天，他又刚好申请去海外市场走马上任。冷库老板是没见过这位销售主管的，跟他对接的是贸易公司的另一位销售，但是公司的货物卖给了谁，什么时候送货，这个对于一位销售主管来讲，不要太简单吧。” |
| “那他到底去冷库做什么呢？”尚城枫忍不住插了一句。 |
| “我找到了那批冻货的买家，一家海鲜批发门市部。有一位客人要买深海带鱼，他说自己开小饭店的，最近生意火爆，想直接从他这里进货，就拜托冷库老板帮他搞一批带鱼，还付了定金约定了取货时间，所以批发门市部老板只图赚个差价，直接找到了海鲜贸易公司，定了那批货。到了交货日期，老板直接从冷库发货，一切正常又合理。” |
| 一切看似正常的背后，为什么都是发生在案发前，一切又都看起来毫无联系，案情推理陷入了死胡同。 |
| “好啦好啦，人是铁，饭是钢，先去吃饭，今天咱也去尝尝海鲜，大排档走起！”尚城枫说道。 |
| “哎哟，难得啊，尚队，那我可敞开了吃啦！”二胖子起哄。 |
| 一行人来到了当地有名的海鲜排挡夜市街，也算是给郭晋南接风洗尘了。刚落坐，老板就拿着菜单热情的招呼了起来。“几位，吃点什么，我们这里最有名的是深海海鲜，像鳗鱼啦，深海带鱼啦。。。” |
| “咱们也来吃吃带鱼怎么样，说不定能吃出灵感来呢。”尚城枫打趣道。 |
| “通通都来一份，一人一份！”二胖学着电影里面的口吻说道。 |
| “别听他瞎扯啊老板，就要这么些可以了。”说话间，尚城枫已经点好了。 |
| 大排档里熙熙攘攘，好生热闹，饭点的时间一转眼就已经几乎坐满了。 |
| 菜上齐了，一桌人开始动筷。 |
| “哎呦我去，这带鱼什么味道啊，是不是臭了啊，怪怪的！”二胖子首先吃了一口，直接吐在了碗里。大家抬头看看二胖子，忍不住想笑，其他人也尝了尝，的确，是有股淡淡的变质的臭味。叫来了老板，老板试吃了以后，赶紧道歉：“对不住了各位，这带鱼有些不新鲜了，马上给你们换。哎，真倒了八辈子血霉了，果然贪便宜就是当儿！” |
| “怎么了老板？”郭晋南忍不下去问了一句。 |
| “别提了，上个月贪便宜，碰到个人给我推销冷冻带鱼，说是比市面上便宜，自己的饭店倒闭了，想把剩下的冻货卖给我，问我收不收。我心想，便宜肯定收啊，我这生意这么好，也免不了再去买，先收了囤起来也不错呀。这批货也是今天才开始拿出来做，居然是坏的，太坑了！” |
| 郭晋南顿时谨慎了起来，继续问道：“卖给你那批货的人，你能联系上他吗？”“有的，我有他联系方式，当时随手留了个电话，你一说还提醒我了，我得找他去！”饭店老板恶狠狠的说。 |
| “这样，你先不要打草惊蛇，你先跟他讲，想再买一批，高于市场价一点也没关系，生意太好了，想抓紧再囤一批货。不瞒你说，我们是市公安局的，我认为这个人可能跟我们的一个案子有关系。”郭晋南不慌不忙的讲。 |
| 饭店老板听完愣了一下，问：“什么案子?” |
| “一起盗窃案，我怀疑他有作案嫌疑。”郭晋南看着尚城枫说道，尚城枫点头附和。 |
| “警察同志，赶紧把他抓起来，这人太坏了，我这就打电话把他诓出来。”十分钟后，饭店老板回来说：“已经约好了明天上午10点他来我店里，到时候你们来个瓮中捉鳖！” |
| 第二天，一名身着休闲黑色外套，头戴鸭舌帽的年轻男子，出现在了海鲜排档店里。刚一落脚，一行便衣就围了过来，黑衣男子想拔腿就跑，可为时晚矣。 |
| 经审讯，黑衣男子交代了自己的基本情况：韩在朋，29岁，本地人，无固定工作，常年混迹于各大酒吧，没钱了出来做一做临时工，搞点外快。 |
| 当问到那一批有质量问题的深海带鱼的时候，尚城枫注意到他的眼睛明显的快速转动，随即恢复正常。虽然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，还是被尚城枫捕捉到了。 |
| “我自己从渔民那里进的货啊，我有朋友，搞点货还不容易啊！”韩在朋弱弱的说一句。“你哪个朋友，姓甚名谁，带我们去找他！”尚城枫用严厉的语气说话。 |
| “我。。。这个。。。这个，我觉得没必要吧，这些鱼其实是我自己出海打的，我就拿来卖啊。”韩在朋结结巴巴的刚说完，郭晋南不耐烦的说：“你如果不说实话，我们就要把你带回去先拘留，售卖有质量问题的商品，没有营业执照，回头告你个诈骗罪，再加上罚款，也算弥补饭店老板的损失了！” |
| 韩在朋听完，慌了神，时不时抬头望一望在场的警察，“这批货是我从我哥那里得来的，他说有一批冷冻海鲜，自己没时间卖，就让我帮他卖掉，然后我就在海鲜大排档附近转悠，找有需要的海鲜饭店。” |
| “你哥是谁？”郭晋南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问。 |
| “祈源海鲜贸易公司的主管，叫韩世杰” |
| “果然不出我所料，看来这个韩世杰果然有问题。”郭晋南抬头对尚城枫讲。 |
| 就在这时，尚城枫手机突然响起，挂掉电话后，尚城枫说：“有情况，医学院神经外科打来电话，说有新发现。”郭晋南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韩在朋，急切的说道：“把他带上，我们先赶去医学院。” |
| 一行人来到了医学院，科主任开门见山的说：“尚队长，我们在整理监控录像的时候发现，上个月在给那名严重精神病人注射麦角酸二乙酰胺药物的时候，在一旁的病人家属，趁医生转身拿止血棉，迅速的把注射针剂给调换了，显然他是有备而来。如果不仔细看，还真注意不到他有这样一个动作。” |
| 科主任重新调出来监控录像片段，监控录像显示，病人家属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，头戴鸭舌帽，口罩，身着白色棒球服。显然他是有备而来，尽量遮挡自己的面部，新冠疫情期间，戴口罩也属于正常操作，这样就很难识别该男子的真正面目。想到这里，郭晋南深吸了一口气。 |
| 突然！视频里面男子不经意的一个动作，引起了郭晋南的注意。男子扶了扶帽檐，恰巧漏出来的东西，让他震惊！他赶紧按了视频暂停，一遍又一遍的审视着，大脑很努力的在思考。郭晋南转身急忙对尚城枫讲：“快，马上申请拘捕令，拘捕韩世杰！” |
| 众人一头雾水，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，二胖子一脸茫然的问：“这什么跟什么，我怎么不明白啊？”郭晋南催促道：“回头再跟你们解释，抓人要紧，速度要快！” |
| 警察首先赶到了韩世杰所在的公司，祈源海鲜贸易公司。韩世杰已经申请去日本办事处，目前人在日本，但是目前电话暂时联系不上。经公司联系那边的的其他同事，韩世杰最近半个月偷偷的回国了，说是看到日本宣布排放核废水，怕被辐射。 |
| 既然这样，那只要他在国内，抓捕就不是难事。公安局发布了全国通缉令，宣布韩世杰跟一个月前的张熙媛谋杀案有重大嫌疑。 |
| 很快，隔壁市公安局就发现了韩世杰的行踪，实施了抓捕，移交M市公安局。 |
| 但是审讯过程很不顺利，韩世杰拒绝交代任何问题。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，郭晋南突然想到吴晓佳，淡淡的问：“吴晓佳怎么样了你知道吗？”这句话一说出，韩世杰突然变得激动起来，半天说了一句：“晓佳，她怎么了，你为什么这么讲！啊，他怎么了，告诉我，他怎么了，告诉我！” |
| 郭晋南慢条斯理的回答：“只要你老实交代你犯下的错误，我会告诉你关于吴晓佳的情况的。”韩世杰变得警觉起来，慢慢恢复了平静，冷冷的一句：“我没什么好交代的，我是守法好公民。” |
| 郭晋南胸有成竹的说道：“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，我搜集的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一个人，那就是你，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，你跟张熙媛谋杀案有脱不了的干系！” |
| “那你就把证据拿出来，警察同志，你可不要冤枉好人。” |
| 料到韩世杰会这么讲，郭晋南开门见山的讲：“那我们从哪里开始讲好呢，是从你充当搬运工进冷库的时候呢，还是你冒充病人家属带病人去医院呢，又或者那批深海带鱼的幕后买主？”话音刚落，韩世杰咽了口唾沫，道：“你在讲什么阿sir，完全听不懂你说什么。” |
| “那我就从你充当搬运工开始讲吧。”郭晋南轻笑了一声。 |
| “你的那位同乡搬运工，因为你知道他在冷库工作，所以就在卸那批深海带鱼的前一天，你故意用陌生的手机号给你同乡打了一个电话，播放了你提前准备好的录音。录音里面是一个女人性感的声音，在接到电话的时候，你同乡的老婆刚好在旁边，这个电话里面的声音就被他老婆听到，然后就怀疑他搞外遇，不依不饶，大闹了好几天，第二天的搬运工作，他就没去”。 |
| 郭晋南喝了口水，清了清嗓子。 |
| “然后呢？”二胖子着急的问。“我的大侦探，你就别拐弯抹角啦！” |
| “然后韩世杰就在附近的天桥底下等着冷库老板，因为他知道，冷库老板肯定会去附近找工人。顺理成章的，韩世杰成为了这批货搬运工之一。” |
| “我去当搬运工了那又怎样，我赚个外快不行吗？”韩世杰反问道。 |
| “赚外快需要精心设计，把同乡支走吗？你可以先不用急着回答，我来讲另外一个重点，那就是这批货的买主。” |
| “对，这批货是怎么回事？”尚城枫关切的问。 |
| “我从海鲜门市部老板那里得到线索，从他那里进货的买主，正是我们了眼前这位韩世杰。他知道，批量少，门市部老板也是自己批发，所以肯定会买别人的，赚个差价。而就在本地，有些影响力的冷库老板，自然成了首选。” |
| “送上门的生意，不可能不做。冷库老板平时只经营冷冻河鲜，还有龙虾，金枪鱼之类的，很少有深海带鱼，他自然就会找到本地有名的海鲜贸易公司，祈源海鲜贸易公司。说到这里，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，整个一套流程下来，这批货最后直指祈源海鲜贸易公司。” |
| “贸易公司做生意，没什么问题啊。”二胖道。 |
| “韩世杰在贸易公司担任主管，公司的销售订单他会不知道吗？他利用职务之便探查到这批货物的订单情况，在发货前，把死者张熙媛的尸体拖到仓库，装进已经打包好的包装箱里。但因为张熙媛的尸体，藏起来的时间太长，已经开始发臭了，臭味散发到其他包装箱内，这也就是为什么海鲜排挡老板买到的深海带鱼是臭的。” |
| “然后自己又充当搬运工，在卸货的时候，趁别人不注意，把尸体从包装箱取出来，塞进冷库里其他海鲜包装箱内，这也就是为什么发现张熙媛尸体的时候，是在别的包装箱内。” |
| “继续说。”尚城枫催促道。 |
| “身为最终买主，韩世杰最后让弟弟韩在朋处理掉这批冷冻海鲜，但是弟弟并不知情，只是找人卖掉而已。可惜人算不如天算，海鲜排档老板发现深海带鱼是臭的，才引出来后来的事情。” |
| 韩世杰冷冷的说：“我为什么要杀张熙媛？” |
| “吴晓佳跳楼自杀了你知道吗？”尚城枫补充道。 |
| 韩世杰瞪大了眼睛，半晌有气无力的说：“我都招。” |
| 据韩世杰交代，张熙媛跟吴晓佳是室友。但是一般人不知道的是，张熙媛和吴晓佳在争夺一个出国深造的机会。韩世杰自知深爱着自己的女朋友，于是让女朋友吴晓佳把张熙媛约出来在一个公园，傍晚时分，张熙媛来到公园，吴晓佳已经在那里等她了。两人没讲几句，就因为出国的事情吵了起来，张熙媛转身就要走，韩世杰看她态度恶劣，就推了她一把。刚巧不巧，张熙媛脚下一软，一头磕在了旁边的石头上，顿时鲜血直流，霎时没了呼吸。 |
| 两人见状慌了神。 |
| 韩世杰就赶紧脱下外套，把张熙媛头包住，借朋友喝醉了的借口，把张熙媛的尸体拖回了公司，藏在公司冷藏室的角落里面，平时这里没人来，温度也低，一般没人发现。接下来韩世杰考虑的事情就是如何处理掉尸体，他必须想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。 |
| 他突然想到一个词，嫁祸。他完全可以把这件事嫁祸给别人啊，只要查不到自己身上就是安全的。后来他就利用那批深海带鱼，把尸体藏在带鱼包装箱内，发货给冷库老板。同事，在卸货的时候，又充当搬运工，在进冷库的时候，把带鱼包装箱里面的尸体掏出来，装在别的海鲜包装箱内。这样一来，只要带鱼发货出去，冷库后面即使发现尸体，也不会有人想到，是被调换进去的。 |
| 女朋友吴晓佳因为这个事情，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，整个人神神叨叨的，老是说看到了张熙媛在门口冲她笑，还因此有些轻度抑郁，后来更是整天蜷缩在房间里。 |
| 吴晓佳说她睡不着觉，就拿了一些安眠药，可是效果微乎其微。然后她就告诉韩世杰，自己就读的医学院，有一种可以有效治疗抑郁和失眠的药物，但只对有精神病的患者使用，平常是得不到的。于是韩世杰就想到了一个主意，利用精神病患者，也就是后来的药品掉包。 |
| 韩世杰想要去日本避一避风头，但吴晓佳死活不愿意让韩离开她，于是两人大吵一架，韩世杰摔门而去，韩世杰只是不想牵连女朋友罢了，主动申请去日本办事处。 |
| 再后来，女朋友为什么自杀跳楼，韩世杰就不得而知了。 |
| 尚城枫开口道：“你女朋友是因为过量注射一种致幻药品，导致出现幻觉而跳楼身亡的！” |
| “药物。。药物。。”韩世杰努力的回忆着什么。 |
| “就是你从医学院偷出来的麦角酸二乙酰胺。”尚城枫补充说。“我们在你女朋友的房间内，发现了一支注射器，里面残留的液体，正是麦角酸二乙酰胺，她一不小心给自己注射过量，从而出现幻觉，不知不觉爬上了顶楼，坠楼身亡。” |
| 听到这里，韩世杰再也忍不住，嚎啕大哭。“是我害死了她，我不应该丢下她一个人的！” |
| 审讯接近尾声，韩世杰交代了所有的犯罪事实，而韩在朋，因为没有参与，被无罪释放。 |
| “郭大师神机妙算啊，仅凭医学院监控视频里面男子前额的一小撮白发，就推断出来韩世杰就是凶手。”二胖子嬉皮笑脸说道。 |
| 郭晋南嗅了嗅鼻子，讲：“我去祈源海鲜贸易公司的时候，在他们办公室看到了公司团建的合照，里面的韩世杰就是前额一撮白发。冷库老板跟我讲，他找的搬运工，前额也是一撮白发，最后再加上医学院的监控视频里面，那个男人扶帽子的时候不经意漏出来的一撮白发，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，他们是同一个人。” |
| “也是韩世杰对女朋友情深一片，不然我用他女朋友的死讯还真不一定能撬开他的嘴，好在结果不错。”尚城枫叹着气讲道。 |
| “案件告破，可喜可贺，我请大家吃海鲜怎么样？”郭晋南开心的说。 |
| “这次坚决不吃带鱼了，有阴影了。”二胖子委屈的说道。 |
| “哈哈哈哈，还去那家海鲜大排档如何？”尚城枫坏坏的说。 |
